栀子花开
文/心湖
雨后，清新而湿润的早晨。
走在街头，被一阵淡淡的清香吸引，记忆中好闻的味道。哦，又是栀子花开时节。
循香而去，见一农妇拎着一篮子栀子花，扎成一小串一小串的，站在路边叫卖。雪白的花朵沾满了水珠，夹在同样湿润的青翠叶子间，让人更添一分怜爱。
每年这时节，我总是经不住花香诱惑，见到这一簇簇的白，总会情不自禁上前买上几串。
插在瓶中，置于桌前，一室花香弥漫，人在其间，也醉了。
挑了二束，深呼吸，浓郁又好闻的香气沁人心脾，直入肺腑。真是爱极了这洁白的花儿，普通而平凡，清新又脱俗。
有时想，如果有来生，来生可以变成一种植物，我就做了这栀子花吧。
栀子花香好闻，可是并不娇贵。它生命力也强，田间地头，屋后墙角，只要有适合的土壤，都能生存，都能在恰当的季节，展示它不染尘埃的白，哪怕是它凋落枯黄走到生命的尽头，仍带着那一缕芳香。
小时候，老屋后面就有一棵栀子花树，那树有些年头了，是老祖宗手里种下的吧。树干虬节横斜，一副苍桑、老态龙钟的样子。每到五月，它依然枝繁叶茂，绽放出一朵朵大而白的栀子花来，香醉了我的童年。
我常常趴在窗口，看着那一朵朵栀子花，心里默默数着一朵，二朵，三朵……心里暗暗想着，哪一朵明天又开了，哪一朵却谢了。
曾狠狠地吸着鼻子，嗅那迷人的香，却不敢去摘。不是不想，是因这花树在房屋后院的一个角落，走近它，得经过一个窄窄的墙沟，还有一个同样窄小而滑溜的小陡坡。
我胆小，怕脏，阴暗潮湿的地方我就不敢踩上去，怕有虫子。更因为，妈妈怕人随意采摘栀子花，说树上有蛇，而我是最怕蛇的。
可是那一天，我爬上树了。我要送我的老师美丽的栀子花，因为上课时我听到老师说她喜欢栀子花。
我绕过那窄窄的墙沟，小心地爬上斜斜的陡坡，费力地攀上树干。我摘了一朵又一朵，洁白的花朵连着枝叶，满满一塑料袋，心里没有一点儿不舍。
当然，不可避免的，我的手臂上、脖子上，都有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红红的包包，又痒又痛，是树上的大蚂蚁咬的。
那一个夜晚，有没有倍感漫长，或是做了什么香甜的美梦，我已不得而知。我只清晰地记得，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把一大袋栀子花塞到老师手里，羞涩地转身而去时，那激动而欢欣的心情。
过了些日子，老师让我去她的房间，满脸笑意地指给我看，我送她的栀子花生根了。老师没把它们养在花瓶里，而是把它们插在了花盆中。老师说，她要把栀子花移植到家里去。
我的心中增添了一分喜悦，为自己所摘的栀子花有了更长久的生命。孩子的心，是不是也如栀子花一般清香而洁白呢？
思绪悠悠，细雨绵绵。
撑着伞沿着溪边慢慢走着，看串串雨丝在伞前编织起一幅如帘的雨幕，看水滴降落水面溅起一粒粒晶莹剔透的水珠，一任记忆流淌，时光回转。
时不时把花放在鼻尖嗅嗅，在这幽幽花香中，静静感受着生命的美好，平凡日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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