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机会在四川的乡下待几天——而且还是在春天,我却因为没时间去山里看花愁眉苦脸。直到陪家里人出门兜风,看到婆婆纳粉色的花歪着脑袋,才发现自己首先就犯了傲慢之罪。
傲慢地无视乡野之花的人,受到了错过杏的花期之罚。但还好残花也算是见到了,杏花这纯白浓紫的大胆搭配是每年都不愿错过的春色。李子树开的那叫一个热闹,对于一个看惯了紫叶李的清秀慵懒的城里人,这无疑是意外之喜。满枝头的白夹杂着丝丝的绿,就好像嫩芽顶破春雪,意欲亲吻你的脸颊。沉醉于李花的时候,耳边尽是蜜蜂嗡嗡的声音,和,四川方言的招呼声。春天刚到的日子遇到了新出的毛茸茸的“清明花儿”,家人们正忙着采摘。或许更多人会叫它,鼠麴草。浙江有的地方用它做清明粿,在我家乡会用它来做清明馒头或者清明馍。不过采摘的只限于嫩叶,发出花芽的比较适合拍照留念。林下还长着一片紫堇,这次终于可以叫这个简洁美妙的名字了,紫堇。虽然名称有无修饰对植物本身来说毫无意义,但两个字就能解决问题,我喜欢。三个字也不错,蒲公英。好吧,这大概本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倒是俯下身细看这灿烂的花朵时,突然觉得这缕缕金黄丝带中间伸出的花蕊似乎跳着某种神秘的舞蹈,以各种姿势诉说着对风的渴求。看着看着花就脱团了,被一个电话叫回去。回家路上满是金黄的油菜花,这才是郊外春天的主旋律。(此处应有满山油菜花图,请自行脑补)对哦,既然屋后就是一湾小河一片菜田,那还等什么呢?于是对着油菜花一阵猛拍,好几次被突然出现的蜜蜂惊得一颤,也不知是谁打扰了谁。之前一直觉得植物志上记载的“总状花序伞房状”很是废话,看了这些花苞排列颇为紧密有序的花苞我好像茅塞顿开了些。只是这小时候的可爱,长大后就一定要丢掉么?农田里除了大片的油菜,还剩下几根粗壮的大葱和它们的花葶。没开的葱花们被紧紧裹在膜质的总苞里,仔细一看还有个草蛉的卵在微雕复刻这大葱花头。冲破总苞束缚的花苞们好像挤作一团的戴着帽子的小丑,马上就要开始一场华丽的表演。从开花结果这个大事件来看,也的确无愧“华丽”二字。人们想要的是菜,不想要的就是草了。被连根拔起的野葵依靠在堤坝的斜坡上,却依旧顽强地开着花。锦葵科的花不论大小,也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很是耐看的。压轴登场的是这位。曾经是菜,却因为太老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没人要了,于是也变成了躺在斜坡上的草。不过这残缺年迈的落草的萝卜倒也继续向上长,甚至还开出了紫色的花。拍下之后觉得甚是有趣,于是无聊的我便拿着这照片找朋友去讨个赐名。四个朋友给出了完全不同的命名,所以我有点想看看更多的朋友会给这张图取个什么名字。希望不会被嫌烦吧~哦对了,听说蚕豆是有耳朵的,守着菜地的我也该去找找了。记六天前的春天.03.16一角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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