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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究竟是个啥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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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淼/辑

穹宇之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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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夫妇跪像

说起秦桧,国人不免严重鄙视。此乃大奸大恶、千古佞臣之首,人人得而唾之。明成化11年,即公元年,时任浙江布政使周木主持重修岳飞墓,第一次铸造秦桧夫妇的跪像,以示谢罪。这也是诸位心目中秦桧的标准像。虽然造型不雅,倒也符合国人心理诉求,那就是特解气、杀气,而且终于找到一个在自己面前长跪不起的人(尽管是铁铸的),人格自然飙升。其后,秦桧夫妇的跪像遍布神州,国人将平时不敢撒、不能撒、撒不了的气,都一股脑儿奉上。有的是直指秦桧人等,有的也不知道把铜像当谁谁谁了。总之,“人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那副嘴脸映入脑海,刻入骨髓,可供官民公愤,可备不时之需,善哉。

秦桧也曾经是个热血青年。当年朝廷派他到大汉奸张邦昌手下公干。秦桧看清张邦昌割地求和的丑恶用心,旗帜鲜明反对。公开表示:此行专为割地,有违本人初衷。于是,连续三次呈上奏章,坚决要求辞职,完全置个人得失于度外。大有“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慷慨。

话说宋金谈判,大金属于强势一方。大金要求大宋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大宋乞求大金就此息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单方面条款,丧权辱国,颜面无存。为尽快吞下三块肥肉,大金还连发核讹诈,威胁如若不然就大举出兵,进取汴京。万般无奈之下,大宋百官在延和殿商议对策。以范宗尹为代表的七十人建议割地,这七十人从事实及理论等层面,全方位多维度陈述此乃权宜之计,须以战略空间换取战略时间,对大金实施持久战云云。此情此景,不由得想起花蕊夫人的《述国亡》:“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每到国家危难之际,总有一些享尽荣华富贵的无耻之徒,一改平日里的嚣张跋扈、道貌岸然,迅速丢枪弃甲,变色转身。对此,时任殿中侍御史、左司谏的秦桧愤愤然,俨然一派意见领袖,他率三十六名大臣激烈反对,痛陈割地之弊,亡国之恨,英勇无畏,大义凛然,直叫当今九毛迷恋倾倒。当然,最好不要跪倒,否则,大家懂的。

秦桧书法

汴京失守,徽、钦二帝被擒,成为史上罕见的极品人质,让大金欣喜若狂,把玩良久。《清明上河图》描绘的盛景不再。靖康二年()二月,使臣莫俦、吴千干从金营回来,第一时间传达大金元帅最新指示精神,要推立异姓为帝。东京汴梁上下一片哗然。你想想,《百家姓》定好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江山是赵家的,姓赵的不当皇帝,谁能当皇帝?谁又配当皇帝?此时,大汉奸加倒霉蛋张邦昌隆重出场。当然,每到此时,也就会有顺势而动的“大智慧”降临。留守王时雍等召百官军民共议,拥戴张邦昌。这简直是比刨诸位祖坟还戳心的事!面对威权,一众人等大惊失色,都在心里嘀咕,不敢作答。监察御史马伸有点愣头青,厉声喝到:“我等是谏臣,岂能坐视不管,一言不发?”马兄弟估摸自己分量还不够,便充分发动群众,拉几个垫背的:“希各位共进议状,请存赵氏。”秦桧时为御史台长官,他没有让吃瓜群众失望,更没有天然地站在公知及张邦昌一边,而是挺身而出捍卫马伸,同时进状言志。让我们看看秦桧的爱国檄文:“桧荷国厚恩,甚愧无报。今金人拥重兵,临已拔之城,操生杀之柄,必欲易姓,桧尽死以辨,非特忠于主也,且明两国之利害尔。……恭为臣子,今乃变易前议,人臣安忍畏死不论哉……必立邦昌,则京师之民可服,天下之民不可服;京师之宗子可灭,天下之宗子不可灭。桧不顾斧钺之诛,言两朝之利害,愿复嗣君位以安四方……。”

在这里,秦桧不畏生死,痛陈利弊,拳拳之心不逊任何自干七。

赵构

秦桧被金人掠走,是史上的一大悬案。令人拍案称奇的是,他在大金的自由度不逊孙大圣在天庭御马监,依然如履平地,上下周旋,看不出亡国之臣的狼狈,被扣人质的困窘。回来后更是脱胎换骨,判若两人。据秦桧自己的说法,就是乘人不备痛下杀手,宰了监视自己的大金小鬼子,抢了一艘破船顺水南下,借此成功脱身。好比参与表演电视真人秀节目,秦桧一家子强强搭档,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冲破道道险关,如期暂获大奖。朝中大臣扳着手指头算账,深感其中猫腻,纷纷责疑。一者,你秦桧与何栗、孙傅、司马朴一同被扣,别人踪影全无,都人间蒸发,缘何单只你秦桧回得来?难道你会凌波微步?还是像土行孙遁地而行?二者,从燕到楚相距二千八百里,跨河越海,关卡重重,怎能没有查问的,又怎能杀看守而逃?难道你配有“空军一号”专机?还是进了时光隧道?三者,就算你秦桧被金人放回,也定会以王氏(秦桧妻)为人质,又怎能与王氏同回?难道你们懂隐身术易容术催眠术?还是喂了鬼子蒙汗药三步倒?

诸位穷追猛打,倒是给了秦桧洗白的机会。宰相范宗尹(就是当年主张割地求和的那个)、同知枢密院李回与秦桧交好,力排众议,尽释群疑,竭力保荐他,称秦大人疾恶如仇,舍生取义,丹心一片,日月可鉴。秦桧也乘机玩煽情:“诸位,秦某不才,遭金人强虏,已是凶险异常;逃亡之路,更是九死一生。秦某以身许国,早已置个人生死于度外,如今侥幸脱险,唯感圣恩浩荡,唯念精忠报国。”一席话,比出了高境界,比出了大格局,比出了真气度。其间配以鳄鱼泪数滴,那是相当的震撼。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实在汗颜。

秦桧还带回了惊世骇俗的政治主张,首倡“如欲天下无事,南自南,北自北。”回朝第一次上奏,就递上草拟的与挞懒(即完颜昌,金朝宗室、大将,金太祖完颜旻叔父盈哥之子,为金国"主和派"大臣之一)求和书。高宗审读后龙颜大悦:“秦桧忠心质朴远超他人,朕得到他高兴得夜不成寐;既听到二帝和母后的消息,又得到一个人才。”自此,秦桧如有神助,飞黄腾达,一日千里。范宗尹仗胆推荐他为经筵官,谁知高宗深不以为然,认为大材小用,不能体现大宋威仪,立马委以礼部尚书之职。看官,这礼部尚书可是主管朝廷礼仪、祭祀、宴餐、学校、科举和外事活动的大臣,相当于现在的中央宣传部部长兼外交、教育、文化部长以及外办、接待办主任等,不仅管意识形态,还管对外关系,更管科教文卫,顺便管吃吃喝喝,典型的复合型领导岗位。

赵构书法

绍兴元年()是秦桧人生辉煌的一年。二月,他升为参知政事(副宰相)。七月,好友范宗尹罢相。关于范宗尹被罢相,秦桧居功至伟,当仁不让。本来,范宗尹建议讨论崇宁、大观以来滥赏之事,秦桧主动附和,极力赞成。两人约好面圣。不料,范某人启奏后皇上怒不可遏,坚决反对。又不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说时迟那时快,秦桧调转枪口,以此为由狠狠参他一本。范某人彻底玩完。由此可见,张浚评价秦桧“近与共事,始知其暗”言之不虚。八月,秦桧如愿以偿,被任命为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简单说,就是正式做了宰相。

后世大清有一段佳话:法国使臣罗杰斯对中国皇帝说:“你们太监制将健康人变成残疾,很不人道。”还没等皇帝答话,站在一旁的贴身太监姚郧抢嘴道:“这是陛下恩赐,俺们奴才心甘情愿!你怎可诋毁我大清国律,干涉我大清内政?”阉了俺怎么滴,俺愿意!如果说太监姚郧反驳罗杰斯有强大的说服力,那么高宗皇上重用秦桧,则更有说服力。他认准了秦桧,也就认准了乞和偏安。文武百官也不傻,纷纷效仿,卖国而不以为耻,为奴而不以为辱。一时间,卑躬屈漆,粉饰太平,上吹下拍,甚嚣尘上。

秦桧当政十九年间,拉帮结派有之,深文周纳者有之,谄媚者、构陷者、告密者遍布庙堂江湖,士大夫因一字一言而遭到贬黜、身陷囹圄甚至葬送掉卿卿性命者不可胜数,许多人不得不同流合污以求自保,社会阶层渗透出一种如同末世的颓唐之风、衰败之气。显然,其戕害的也远远不止岳飞。然而,主流舆论一派和谐。绍兴十三年冬下了一场雪,秦桧上表贺瑞雪,大臣贺雪自秦桧始。同年,楚州地方官来奏,说盐城县(盐城人注意了!)黄海出现“海清”,可见其时环保工作做的实在太好,处处绿水青山。大臣纷纷请贺。进士施锷上《中兴颂》、《行都赋》、《绍兴雅》等正能量文章十篇,赵构心里那个美啊,赐予他“永免文解”(无需地方官签发证明,即拥有赴京应试资格)的褒奖。绍兴十六年,虔州(今江西赣州)知州薛弼上章,说一老百姓拆屋时,发现朽柱中有“天下太平年”字样,赵构欣喜若狂,下诏史馆珍藏。

县官不如现管。大家发现,与礼赞皇上相比,礼赞秦大人更加实惠多多。台州曾惇向秦桧献诗,称他为“圣相”,于是会写字的纷纷投诗献文,大家达成高度共识,一致认为有史以来,皋、夔、稷、契皆不如秦桧,秦大人乃大宋之基、天下之幸、百姓之福,这样的杰出人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千年不遇”,堪称“元圣(原指周公)”。静江有一驿站叫秦城,知府吕愿中率宾客、僚属共赋《秦城王气诗》向秦桧献媚,吕愿中因此被召用。又有张扶请秦桧乘金根车,又有请求设置益国府官署和赐给秦桧九锡(九锡cì,通“赐”,是中国古代皇帝赐给诸侯、大臣有殊勋者的九种礼器,是最高礼遇的表示)的,秦桧心领神会坦然受之。

民间居然有人编野史,简直就是乱发帖子,与官方有唱反调嫌疑。秦桧慧眼如炬,心明如佛,果断上书请求禁止野史,彻底“删帖”,哪怕人死了也不放过,其中就有大思想家程颐、张载的遗书。对于情节严重的,秦大人的办法是一律封号、灭口。有人看到苗头不对,就启动自查自纠。大臣司马伋被吓破胆,便说《涑水记闻》不是他曾祖司马光所著,果断与“司马光砸缸”撇清关系。李光家也具有较高的行动自觉,把李光所藏的书烧了一万卷。绍兴二十二年,秦桧兴王庶二子王之奇、王之荀及叶三省、杨炜、袁敏求四大狱,都是因为诽谤朝政罪。杨炜身为大臣,居然曾去李光、萧振家谈论时事,罪上加罪(有趣)。进士黄友龙以谤讪(诽谤讥讽)罪,被处以黥刑,在他的脸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炭,以后再也擦洗不掉(是现代纹身青年的最爱?),并发配到岭南;内侍裴咏以指斥罪,被编管(流放到边远地区并管制起来)到琼州。绍兴二十四年()二月,杨炬弟杨炜受牵连死在宾州,杨炬因而被编管邕州。绍兴二十五年()二月,因沈长卿过去和李光讥讽和议,又和芮烨共赋《牡丹诗》,有“宁令汉社稷,变作莽乾坤”之句,被邻人告发,沈长卿被编置化州,芮烨被编置武冈军。赵令衿看秦桧的《家庙记》,顺口说出“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被积极分子汪召锡告发。御史徐喜又论奏赵鼎之子赵汾为赵令衿送行并赠以礼物,一定有奸谋,诏送大理寺,把赵令衿关押在南外宗正司。

赵构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为了展示大宋浓烈的民主和谐气氛,某年某月某日赵构大帝心血来潮,想开个PARTY加SALON,一来希望大家虚怀若谷,坦诚相待,认真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二来面向朝野,敞开心扉,广泛征求群众意见和建议。皇上煞有其事对秦桧说:“近来轮对者,大多请求避免。百官轮对,正是想听听在宫中听不到的话,可令大家检举约束。”此时言路堵塞,一片肃杀,凡一时献言者,不是对秦桧歌功颂德,就是对老实人善良人造谣中伤。大家聚到朝堂,想说话又怕犯忌,不说话也不对啊,说什么呢?终于有人开口,当庭畅谈销金铺翠之妙处,论述以金玉装饰物体之华美壮观,唯有如此,方显大宋盛世之繁华。又有人对上述言论不以为然,转入治国理政的正题:请禁鹿胎冠。皇上啊,用鹿胎之革做鹿胎冠,残忍哪!悲哀啊!严重不符合绿色发展理念,大宋环保工作任重道远哪!这样一来,天下的鹿岂不遭到一场大劫难?微臣以为,此乃典型的享乐之风、奢靡之风,不杀此风,何以面对皇天后土,何以安抚天下苍生!一场别具创意的PARTY加SALON在群臣高谈阔论中寿终正寝。

为保证舆论的权威性、可靠性、科学性,秦桧亲自任命儿子秦火喜以秘书少监的身份负责编修国史,进献建炎元年()至绍兴十二年()《日历》五百九十卷。从秦桧任宰相后,凡过去诏书章疏稍有涉及秦桧负面信息的,都更改焚毁,而此后记录都出自秦火喜。自此,南宋的正史伟光正加高大上。

秦火喜是父亲大人的铁杆粉丝,对父亲大人的崇敬之情好比山高水长,无以复加。他趁大宋太后从金返回之机,充分发扬“人至贱则无敌”的大无畏精神和“举贤不避亲”的优秀品格,情不自禁,亲自撰文二千余字,歌颂父亲大人的功德!文章集古今颂词颂歌之大成,开辟了中华颂文的新境界,改写了歌功颂德的新高度,实属大宋文学的扛鼎之作。有诗赞曰:“问世间文为何物?直教人拼死作呕!”可是写好了,自己却不好意思拿出手,遂于某日“一不小心”公之于朋友圈,被著作郎王扬英、周执羔撞个正着,如获至宝。二人商议良久,使命担当油然而生:哎哟妹呀,如此重大的历史文献,不呈上去简直就是失职渎职,禽兽不如!如何对历史和未来交代?二人恭恭敬敬献上秦火喜的雄文,顺利升官发财,如期对自己有了交代。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个名门望族,必然是擅于采办旺旺大礼包的超级董事局,大家天天往嘴里塞旺旺小馒头,必然会满堂红。秦桧进封秦、魏两国公后,大红大紫看齐当年的蔡京、童贯,不过他志存高远,岂能满足,而是立足新起点,再创新辉煌,请求改封其母为秦、魏国夫人,将伟大的孝道弘扬到巅峰时刻。其子秦火喜考中进士,绍兴十五年(),拜为翰林学士兼侍读。其孙敷文阁待制秦埙考进士,省殿试都第一(民间对此颇有议论,秦大人付之一笑),后为实录院修撰,宰相子孙同领史职,前所未有。其侄秦火享、秦火育姻亲周夤、沈兴杰都顺利中举,成为进士。桧子桧孙登堂入室,徜徉于庙堂之上,巍巍乎大宋脊梁,赫赫乎中流砥柱,以一家之乐为天下之乐,不亦乐乎!鉴于秦桧家族非凡的历史贡献,皇上亲选风水宝地,恩赐秦桧宅第。搬家那天,皇上命教坊乐为前导,一路吹吹打打,那家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天喜地,风光无限,皇上并赐缗钱金帛若干。同年六月,赵构到秦桧家串门子,对秦桧的妻子、儿媳、子孙都加恩。十月,皇上亲自写“一德格天”的匾额赐给秦桧,秦桧由此登上“感动大宋”人物榜首席,蹿升为大宋王朝的第一道德标杆。绍兴十六年()正月,秦桧建家庙。三月,皇上赐给他祭器,赐将相祭器从秦桧开始。绍兴十九年,皇上命绘秦桧像,因为手痒,亲自做赞。有谁不服的,也让皇帝为你写赞美诗看看?在此提醒诸位,依据正史,秦桧标准像应该是这个,你滴明白?此像一改跪像的猥琐丑陋,观之忠厚醇和,超有颜值担当。

秦桧害人无数,却得以善终。可见佛家“因果善恶轮回”在现世言之超不爽。绍兴二十五年(年)二月,秦桧病重。二十一日,赵构御驾亲赴秦桧家中探望,君臣惺惺相惜,恋恋不舍。有诗为证: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高宗送桧情。寒雨连天夜入吴,平明送桧寡人孤。此地一为别,不毂万里征。秦桧无一语,只流涕而已。二十二日,皇上加封秦桧为建康郡王,秦火喜进为少师,秦埙、秦堪并为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让秦氏一家人畅享最后的晚餐。当晚,秦桧一命呼呜,终年六十六岁(绝对吉利数字)。死后被追赠为申王,谥号“忠献”。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云:“大臣谥之极美者,有二:本勋劳,则忠献为美;论德业,则文正为大。有国二百年,谥忠献者才三人:赵韩王(赵普)、韩魏王(韩琦)、张魏公(张浚,南宋中兴名相)是也;谥文正者,才亦三人:王沂公(王曾,真宗、仁宗朝名相)、范汝南公(范仲淹)、司马温公(司马光)是也。其品可知矣。”此书大搞历史虚无主义,故意省略了千古奇奸秦桧的“忠献”,应予纠偏。

秦桧究竟是个啥人,皇上赵构有定论。

赵构书法

穹宇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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