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流转,我仿佛回到了千年古城,站在城墙头,晕晕乎乎,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披甲执戟的将军呢,还是回头一笑百媚生的白衣佳人。
雨中登寿鹿
文/董立宏
听说驴友们这次要攀登的是寿鹿山,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寿鹿山我曾去过两次,都走的正门,而本次吸引我的就是另辟幽径——从后山上,这正好满足了我又爱冒险又想赏景的心理。
早上天际刚刚泛白,大家就陆陆续续地来到集合地点,六点准时岀发,一路欢歌笑语,快到景泰时阳光已满满地铺满山坡,道路两旁的树木伸开双臂正在欢迎我们的到来。满心欢喜的驴友们首先奔向永泰龟城,啊,时空流转,我仿佛回到了千年古城,站在城墙头,晕晕乎乎,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披甲执戟的将军呢,还是回头一笑百媚生的白衣佳人。
直到出了城门,墙下的几丛野草刺疼了馨梅和莎莎,她们失声惊叫的声音才把我们拽回到了现实,放眼远望,昔日荒漠在一丛丛的绿草点缀下有了许多的生机,沿着点点细流,踩着河谷碎石,我们向前探索着寿鹿山的线路。
探路的人真是用心良苦,这条路和正路的确大不一样,记得曾经走过的是石板铺就的缓坡,脚下是碎花野草,远处绿林繁茂可眼前只有河床里的沙石任由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出没,日头已经在头顶大肆渲泄着,越往里走坡势越陡,渐渐地,两旁山坡上的草儿愈来愈密了,细细绒绒的感觉就像甘南草原上的一片片的草甸子,黃色的紫色的粉色的小花儿点缀在其中,我们终于感受到了后径通幽的妙处了。
正午时分顺山势刚拐过弯,人困蹄乏的驴友们惊喜地发现前面山坡上有一小片树林,且两三处农舍隐隐出现在其间,一位汉子正在梯田里锄草,郎中让积善人家上前问路,当得知才走了一半路时,大家再也迈不开步子了,越发地口干肠饥,就势在绿草丛里铺展了垫子,从背包里取岀各种肉食面点瓜果茶水,席地围坐你推我让地开怀畅吃起来,正吃间,雷声滚滚而来,田里的汉子喊道:要下雨啦!抬头就见片片阴云聚拢在头顶,已有几颗雨点打在脸颊上,急忙收拾拿岀雨伞,又一阵隆隆雷声,雨点劈哩啪啦大了起来。有人提议去农舍里躲雨,于是脚步在田垄上移动着,没带雨具的人顺势将银色的席垫子顶在头上,只见绿色的山野上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花色的还有大片大片的银色云朵飘向了农家院落。
躲在人家的屋檐下,低眉顺眼地不好意思,淳朴的山里人揭起帘子羞涩地招呼着:屋里来坐,屋里来坐!于是,跨过院子又三三两两地进了屋子,凳子上炕头上坐满了人,接着地上也站满了,继续拿岀吃的给主人让着,郎中和主人唠着嗑,银海一晚上没睡好觉躺在了炕角,积善人家的儿子大豆早就累坏了,这会儿也坐在屋角不岀声了。听雨老公无忧无虑捧起饭盒又吃了起来,听雨心疼老公了:“这是两个人的,实在吃不完就别吃了!”好脾气的无忧无虑又一扒拉了两口放下了。
雨渐渐小了,古董挎着相机走岀院子又开始捕捉镜头,村头的大槐树,碾盘边的大黑狗,拄着锹把的农姐,叼着烟斗的汉子都一一入了他的眼,要走了,郎中和主人拥别,我们边致谢边在主人的指点下下了山。
许是饭饱休憩好的缘故,许是喝了主人家清澈的山泉水的缘故,再一次上路时在刚刚新雨后的空山谷里,脚步如此轻盈有力,摘下了面罩,吮吸着夹着鲜草气息的清新空气,从头到脚地舒心爽肺。走了四五里路,一位披着羊毛毡的满脸憨厚笑容的老人家告诉我们,再走四里路就到陈庄了,看见两个羊圈朝右拐到另一个山谷,一直走到尽头爬上山顶就是寿鹿山的顶峰了。
驴友里面最让我意想不到的就是骄阳,初进山谷时他焉头耷脑地一直落在最后,可是自出了农家小院,他就把我们远远甩在了后面,独自爬上羊圈旁边的山梁,这时一只大黑狗突然从羊圈后面窜岀来,我吭哧吭哧一股劲儿紧跟其后向上爬,快到梁顶时才发现应该从山谷里走才对,气得我嘴里嘟囔着:“这个骗人的家伙!”骄阳回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下到了右边的山谷里,和大家一起在寿鹿山的背后走着。这个山谷比前面的狭窄,地势也更陡,但草儿更密,花色更多,黄的粉的紫的点缀其间,还有蝶儿呼扇着翅膀上下飞舞,古董举起相机舍不得放下,追着蝶儿拍下了一组珍贵的“蝶恋花”。
走着走着,天又暗了下来,细雨如珠帘般地降下,刚晾干的雨伞又打开了,馨梅有雨披,就把自己的雨伞给了雨荷,雨荷又悄悄把雨伞伸到古董的头顶。骄阳还傻傻地在山梁上走着,我仰头喊:“放羊娃,快下来!”
山里的雨下起来就没个完,越往上爬草越高,裤腿早已打湿,鞋里也湿漉漉的,好像灌满了水,骄阳和积善父子已快到山顶,其他人爬几米歇两分,呼哧呼哧直喘,只想再有一张嘴替着呼吸。这时就听山头上有人刀郎般地吵哑地嗷嗷叫,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引玉吧?引玉自龟城和大家兵分两路,独自开车走另一条道,从寿鹿山正门接应我们。一路上,大家都为引玉捏把汗,因为这是引玉驾校毕业后第一次摸车,听雨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信号。
近了,近了!就见一个翠绿翠绿的身影在雨中晃来晃去,又听那人喊道:“怎么样?穿哥的衣服没错吧!”果然是引玉,我这才想起身上穿的引玉这件大红夹克今天的确为我抵挡了雨水的浇灌,还没等我回应,引玉已冲下去几米,把迈不动腿的馨梅和雨帘一手一个拽了上来。
上到山顶,极目远眺,层峦叠翠,一片绿色的海洋,四处立时响起嗨一一喂一一的喊声,山谷传来隐隐约约的回音。待大家都上来后,只见相机啪啪啪一顿闪,郎中激动地抱起了大豆,听雨一个劲儿叫无忧快来拍。
要下山了,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这面山上的草长得非常茂盛,野花随处可见,一丛丛,一簇簇,在雨水的滋养下越发地娇艳欲滴。脚下愈来愈滑,不时传来哎哟声,已经有人摔屁墩了,引玉和无忧牵着几个弱女子的手颤颤悠悠地侧着脚走,刚一松手,莎莎又扑哧一下,慌得引玉不敢离开她左右。郎中脚下一溜起来开始传授经验。古董让雨荷走在前面,自己断后。要强的馨梅愣是不让引玉牵她的手,却把登山杖的一头递给我。雨帘正侥幸,不料一脚踩在空草上,哧溜一下变成了草上飞,亏得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棵树干。银海身体不适发着高烧,骄阳一直跟在其后为其拎包。积善摔下去之后滑了好几米,索性又来了6个,比谁都快,大豆看着爸爸的背影撇了撇嘴。
终于来到一处缓坡地带,只见高耸的林木之间有一条狭长的小径,听雨灵光一闪,吩咐大家一溜儿摆开伸展双臂作千手观音状,古董的相机又嚓嚓嚓地描绘了一番。
雨时断时续,伞合上又打开,停停走走间岀了原始森林,眼前岀现了一个檐角飞翘的小亭子,休息片刻之后沿着石阶咯噔咯噔往下走,踏在高而硬的台阶上像踩着高跷,那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下到山底,走在被雨水洗得发亮的石板路上,惬意地看着路两旁绿油油的山岗,那一首首可爱的歌儿按捺不住地飞岀心窝窝。
寿鹿山,家乡的山,黄河情缘之旅还会来看望你的。回银的路上,驴友们激情澎湃,作诗唱歌讲笑话,约定下一次的活动。到家时,万家灯火早已次第燃起。
作者简介:
晚风(董立宏),毕业于西北师大历史系文档专业,后取得陕西师大汉语言文学本科学历,现为甘肃省白银市白银区第一小学语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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