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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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7/12 15:08:00

风会记得每一朵花的香

文/李凤仙

一缕风,将枝头最后一瓣杏花吹落,三月走了。

一场雨,点燃枝头第一朵樱花,粉的,白的,扑棱棱都开了,四月来了。

家里检车,一大早便约了同事的车上班,一路20分钟,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欧美疫情,最新的部门职能调整,最新的岗位考核聘任……

我说这几个周六我都来上班了,时间紧任务重,全部门都是自愿,大家周六都不约而同地来了。

她说机关楼上也是,周六上班也成了大家的习惯,疫情防控延误了很多业务的节点,大家都在抢时间抢进度。

她一边开车,一边说:“想想咱们挺幸福的,一场疫情好多小企业破产关门了,也就有好多人失业了。”

我深以为然,所以周六上班,鲜有不情不愿,倒是齐整的慈悲、感恩的心态!

车子刚好驶在了所西墙外的新规划路上,大朵大朵的花儿隔着所里的围墙,井喷泉涌式地开着,好美也好亲近。情不自禁,我在心里虔诚作揖,所有的职业情感都在这里面了……

同事双手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深有感触地说,“这是我们的安身立命之所啊!”

我说声音这么低,没听见,她说,连所里的花儿都听见了!

是啊,从东北肇基,到扎根西安,72年的风雨过往,所有大人物的纵横捭阖、小人物的晨兢夕厉,纸笔太薄哪能记全?但万物有灵,逝去的光阴记取了奋斗的足迹、季节的花香吸收了精神与灵魂,使其年复一年,积淀沉淀,生生不息,最终涵养成了厚重的官田血脉、兵工基因,恩泽后继,惠及来者……

01

年,夏天。

天气特别热,太阳毒辣辣的。

催化所那时还叫七部,部门里空荡荡的,人员能去高陵的都去高陵乙二胺中试现场了。

我在所本部做些资料统计和物资申领等一应服务的保障事务。每天,电话不断,手脚不停。忙乱!

赵锋伟电话过来,让我帮忙提物资计划,领料计划。

我问他,你们在高陵马家湾的“田园”生活如何?他说,工业和农业的亲密结合,天气热,蚊子多,没法洗澡,也无法好好睡觉。

“有好玩有趣的吗?”

他笑了笑说:“曾纪珺就爱听郭德纲的相声,一个人得空就自顾自在那儿傻笑,我们怀疑他吸入笑气了;王伟就是个执法警察,指手画脚,主操手哪里不合规范,就过来收拾我们一通,很不给面子的……”

说完,赵锋伟自己也笑了。

我也笑了,他又说王博感冒了,很严重,劝也劝不动,回宿舍也热得睡不着,索性还在线上,大家轮流跟着,怕他在几十米的钢平台上摔了。庞国川,是严重失眠……睡不着的痛苦……

办公室断断续续有人来往进出办事,我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终于得空静了下来。我问他孩子几个月了,他说有半岁了,可爱的很。一说到女儿,隔着长长的电话线,都能感觉他一下子欣喜明媚起来。

半年前,一位初产妇,忽然预产期提前,分娩在即,待进产房。医院、从诊室到病房,从病房到产房,陪伴左右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护士同事们。

这段短短的距离,虽然不长,却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重要历程,也是一个家庭迎接希望的距离,但她走的那样孤独,那样辛苦,那样期盼……

月子里,我去看她。

她说孤独倒是有,但不寂寞,是有一些小情况,躺在冰冷的产房心里慌也害怕,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护士趴在耳边说,门外你家那口子来了,风尘仆仆,穿着工服,一股化学味儿……等你生了一定得让他穿得干净时髦一点来接你和孩子回家。

她捧着碗喝了一小口小米粥,接着说:“我一下就控制不住了,一根弦一直绷着,那一刻就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肚子也疼的紧,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我告诉她,天底下每一个女人,在那时那刻,都是没出息的,但凡她还爱着家,爱着他。

她医院,周围都是同事,他如果真的忙从高陵回不来,也没关系,理解他的工作。

她眼里有泪花,我眼里有湿润。

我说有关系的,他虽然是乙二胺中试线头牌主操手,但在你这里,他仅仅只是你的丈夫。一丈以内,世上无人替代,你懂,他也懂。

这位贤惠的、坚强的女人就是赵锋伟的妻。

窗外的知了日复一日的那般聒噪,办公室电话又来了,赵锋伟说他要请半天假,看他父亲,在办公室这里备个案。我小心翼翼的问,你父亲现在身体如何了?

他说还好,治疗效果挺好,但得需要有人照顾,照顾饮食起居,说着说着电话里,忽然就空白沉默了……

我听到了哽咽声。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极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气息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血缘孝道、世俗生活。但忠孝自古两难,每个人都一样,我敬畏还来不及,哪里来的见笑。

他的父亲,不知不觉就老了,如一棵树不知不觉就掉光了大半叶子……一个不小心地摔倒,就无法再如从前那般忙碌生计。

赵锋伟说,父亲因为病中拖累家人,莫名其妙就发脾气,冲母亲、冲大哥、冲弟弟。

“你快回去看看吧,他可能是想你了!”

“回去了也别扭的很,刚开始他也高兴,但没到半天,就会吼着你一个大男人在家里干待着陪我一个老头子像啥,赶紧回去好好上班”。

“高陵的电话,密集的很,也不是催我回去,是遇到问题了……我心急如焚走了,回头他又和我妈说,你看看,你看看,说走就真走了,还没吃你做的油泼面呢”。

赵博士和我一年入所,又是同时期进的七部,说起来就刹不住。

“谢谢你,我先挂了,说了这么多耽误你时间了!”。

我笑了,谢什么呢,我只不过倾听了一下、倾听了一下而已。

02

年,冬天。

天气特别冷,雪下得也大。

我休完产假正好赶在春节前返回岗位,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觉得空气能凝结成冰。

路上遇到相熟的同事免不了寒暄,过问家里谁看小孩,孩子几个月了,再审视审视我胖了还是瘦了,胖了就说营养好、月子坐的好,瘦了就说身材保持得苗条……

进所的一路上,耳朵里也不时飘进,这个员工计算着过年给爹娘的礼物,那个员工探讨着带孩子是去迪斯尼还是长隆,还有一些年轻的学生打算过年带恋人见父母……

走进分别6个月的合成楼催化所,部门好多实验室都空荡荡的,这时才知道很多同事都在外地。工程组和氟化组的人驻扎在山东淄博,催化合成组的人驻扎在山西朔州……

想起朔州,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那是我的家乡,那是零下20多度、接近30度的地方。

工会通知各部门领年货了,红彤彤的横幅拉在工会大厅门楹上,三五成群的人们,一边聊着年事一边等着领年货,脸上总结了一年到头的付出和满足。

雾霭霭的空气里,有三九的清冷,马路上有外乡人回家后的寂静,是年的气氛来了……

零零星星好不容易凑齐一支青壮劳力,将带着单位对职工祝福和体恤的年货拉回部门。一半人员出差在外,年货还是小山一样堆积在那里发不下去。天冷路滑,想了想还是组织人员能捎得捎,能送得送。

我们是下午到的秦越家。出了电梯间,两梯六户,其中一间虚掩着门,传出哄孩子的东北口音。

一定是秦越家了。入眼处是秦妈妈抱着秦越的儿子站在门口,瘦瘦高高,满脸笑容招呼我们快进屋。

秦妈妈是东北人,热情大方健谈,她很不好意思地说家里凌乱的很,白天就她一个人看两孙子,吃饭也困难,没时间收拾屋子,媳妇早出晚归也是辛苦。明显能看出客厅地上,是临时清理出一块能下脚的空地。

小秦,一个刚满1岁的胖小子,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在奶奶怀里一直盯着我们这群陌生人。

秦妈妈一个劲儿地感谢我们,说你们在单位这么忙还来送年货真是添麻烦了。

我说这是应该的,秦越连着大半多年时间在外面忙工作,家里也顾揽不上,我们应该早点来看你们。

秦妈妈显然因为我们的到来份外高兴,说儿子昨天刚打电话回来,说山东那边催化剂装填还有问题,过年可能不回来了……

“我就告诉秦越,单位用得着你,过年不回来就不回来吧,现在又不缺吃不缺穿的,年在哪儿都是过,你放心在外面工作,我能行能动,会帮你媳妇把孩子和家照顾好的。”

我正捧着纸杯喝水,听着秦妈妈说,忽然觉得心的一角轰隆隆坍塌了,一滴眼泪没忍住吧嗒一下掉在了水杯里,溅起一圈涟漪。

走的时候,秦妈妈很迅疾地给我们每人手里塞了一个黄澄澄的橘子。大家还想推辞,我说收了吧,这橘子是慈爱的橘子,一定要装在自己的口袋里才好。

秦妈妈眯眼笑着,很满意地看着我们每人装了一个橘子在自己口袋里。

“有空来串门唠嗑啊!”,她抱着孙子执意送我们进电梯。

祖孙二人的身影被电梯门一点一点遮挡完全,我还能感觉到秦妈妈亲切的目光。果真,下楼了,抬头望上去,秦妈妈和小秦还在窗户口朝我们招手,我向她们挥了挥手,然后再也没回头,也不敢回头,我怕我的心接不住,小秦清澈的眼神和秦妈妈的深明大义……但我知道,秦妈妈的目光一直在身后,将我们身后的积雪都融化了。

秦越每次远行的时候,秦妈妈的目光应该也是这般温柔。

秦越应该也不敢回头吧……

“你都三十大几了,啥时候才能独立把家撑起来,放我回东北过几天轻松日子……下次你出差回来我就回东北!”

“哎呀!烦不烦,你不想看你孙子明天就回老家去吧!”

母亲与儿子的对话似乎永远,永远都是拧巴着,对抗着,违心着,在远行前。

也许只有这样,相互嫌弃相互刺伤,才能稀释了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伤感。

下次,一次又一次的下次……成了一年,一年又一年的下次……

到底还有多少的下一次,谁都不知道……

母子二人的话,都成了实现不了的谎言。

秦越前脚下楼,后脚媳妇的手机,就弹出了秦越的信息:照顾好家,照顾好妈和孩子,有啥事打电话。

媳妇正准备回复,秦妈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告诉秦越,天冷要穿秋裤,这么大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我说他不听嫌烦,你说给他。”

“你们那天看完我妈走后,老家亲戚来电话拜年,说我妈给我看孩子照顾家,其实也是间接地给国家做贡献,我妈听了,心里其实也美滋滋的”!

这是后来秦越说的,无意间说的。

03

年,冬天。

西安没下雪。

偶然读到丁立梅的《一个电话,十个春天》,文字好软好柔好暖,是作者问候漠北草原友人一个电话后,友人感念这一个电话胜似十个春天而写的文章。

我是催化所分会主席,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觉得也要“送送”春天为好。

电话拨通了,秦越,还有王博,在内蒙古乌兰察布四子王旗。

蒙古高原的烈风,伴随着秦越的一声“喂!”哗啦啦就过电般吹到了西安。

那里的冬天很长,天地间孤独得只剩下风,一年到头吹着,吹得人骨头都在作响,几百里了无人烟,只有电线的呜咽声。

王博、秦越等人在催化剂应用企业已经待了多时,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能陪着等着,耐心沟通,慢慢来,一步一步来。

厂家坚持要用他们自己的工艺装填催化剂,不惜形成会议纪要,立下“后果自负”等军令状。因此,催化剂装填第一次开车失败了,装填第二次开车又失败了……

对方开始质疑我们的催化剂质量,质疑的情绪在厂区开始蔓延……

王博和秦越两人面对车间几十号人的嘴,压力重重,双方沟通无果,不欢而散。

王博当时身体已有不适,安顿秦越留在四子王旗处理活化催化剂,自己一个人带着催化剂样品连夜飞回西安,加班加点评价,结果出来后,又马不停蹄带着技术分析报告赶回四子王旗。第三次催化剂装填,按着我所的催化剂装填工艺规程,预料中的、开车百分之百的成功了。

无数个黑夜,旷野中,迎着风,王博、秦越数罢星星看月亮,一天一天地讨论工艺、培训工人,进行催化剂处理,技术答复……他们的皮肤也渐渐染上了这里的风霜。那长天的鹞鹰似乎也对这两位长安来客熟悉了,每每盘旋几圈才离去。

慢节奏的工作并没有消磨王博和秦越的斗志。白天技术服务,晚上看资料总结梳理,生活竟也充实。

暗夜里的灯光,每每如敛翅的蝴蝶,在熠熠生辉。

挂掉内蒙的电话,电话又拨通了,赵锋伟,还有余秦伟,在山西朔州怀仁。

蒙古高原的烈风,沿着内长城经过杀虎口,吹到桑干河这里,稍稍能减弱一点点,但电话里还是能听到一阵阵大风刮过的声音。

我问:“在那边怎么样,顺利否?”

“外面很冷,室内10月已经供暖了……”

余秦伟正说着,就听见有人招呼开会讨论方案,遂匆匆挂掉了电话。

其实,技术服务的故事在哪里都是一样。多少年的实验室技术积累成熟,一朝拿出去面世,总会有很多技术的和技术以外的、始料未及的问题,服务、沟通、商誉,双赢,说起来简单,实践起来却需要一个团队的倾尽全力。

这一年,赵锋伟和同事去过青海。他们似一帮西行的剑客,在德令哈八音河畔大碗喝着青稞酒,大声读着海子的诗《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胆气冲天自驾穿过可可西里无人区。旅行的意义在于重新认识自己,茶卡盐湖的天空之境能彻底净化人的灵魂,他的父亲也在几年前完全康复到生活不再依仗家人。

氟氮化工资源高效利用的接力棒,从60后一个人、70后几个人、传到80后一群人身上时,几代人的身影转战南北,他们的眼光和站位早就是国家需求层面的了。今日有国际上的技术封锁和专利围堵,有国内氟化工企业的竞争压力,解决卡脖子难题,这条路有压力有挑战,但每个人都走得全神贯注,尽心尽力。

04

年,春天。

一场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打乱了所有人的正常生活。

复工复产一月有余,每天的午餐都分散在办公室食用。

为了不积食不长肉,每天午餐后,我都会下楼走走。

沿着环所路,一路向南,路边是大丛大丛的荠荠菜摇曳生花,走过玉兰花的胜芳,走过怒放的紫荆,走过细密团结的紫丁香,铺陈开的大草坪上,有蒲公英的花黄,有成群结队的婆婆纳,有向上而开的紫堇……满目所及,是一片春天。

上班下楼就能走进春天的深处,是以前多少年不曾留意和珍惜的事情,今日疫情之下,走在这百花深处,走在这没有高楼分割天空的土地上,才惊觉幸福是这么简单,这么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也难能可贵。瞬间,忽然觉得自己也年轻明媚了起来。

一阵清风徐来,撩起大家的刘海。这个说你的眉毛描得好看,那个要摘口罩看看她的口红,又有人担心暖阳太盛没有涂抹防晒,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冷不丁就会惊飞林中的一群鸟儿,林中偶尔还会蹿出一只小猫拱起脊背,毛发乍起惊恐地盯着我们作进攻状。

远远瞥见领导散步过来,一人偷偷示意,我们便迅疾调整好漫无边际的话题和散漫的走姿,规规矩矩地向领导问好……枝头的喜鹊一定瞧见了这群女人的矫揉造作,“鄙夷”地叫了一声,飞走了。

女人们的聊天话题总是以美裳口红开始,也最终总是会扯到所务时事形势上,一会儿又具体到加班上来。

不知谁问,“最近大家夜里都加过班吗?”

异口同声地回答都是一个字:“是”。

“大家会害怕吗?”

“会呀!"

一同事说,很多年前,岗位业务自己还没这么驾轻就熟,为了一个上报材料,准备到凌晨2点,风声雨声砸着窗户,树影斑驳摇曳,胡思乱想,无端地自己就把自己吓到手脚发软。

其实我也一样胆小。所里也总有一些项目需要倒夜班进行,听说试制基地的女同事们还曾在山里遇到过蛇……对于七情中的“恐”,女同胞们无一例外感同身受过。

记得身边的一位女同事赶材料,半夜1点多去工会停车场取车,总是被冷不丁冒出来讨生活的狗狗吓到心惊肉跳。

也听部门同事马辉的爱人说过,因为马辉经常在外技术服务驻扎几个月,家里就她和孩子,夜晚,空荡荡的房子,总是寂静空旷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孩子无心的、童真的一句话:“妈妈,你看窗户上有什么”,每每惊得她汗毛紧缩,鼓起勇气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才觉心安,夜里还总要在反锁了几次的门后面再叠加一张椅子,堆上易响物品,才算作罢。

小女人式的可爱,值得一提吗?不值得。但尘世里,总有些什么,让我们不自觉的微笑,使我们的坚硬,在一瞬变得柔软。

姐妹们胆小真实坦露的尽头,是她们的担当负责和大义贤良。

断断续续,零零散散,就这么随意走笔地写了这么多。过往经历中的这些人这些事,准确地讲,在西安近代化学研究所每一个平凡的职工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发生。这些人和事,平凡甚至琐碎,与丰功伟绩无关,与叱咤风云无缘,但就是这些人这些事,让官田血脉、兵工精神,历经岁月光阴,在这块兵工热土接力传承,不断发扬光大,甚至从他们的身上,延伸到了他们身后的家人身上——就那么毫无保留地,捧出一颗热情的心,给天,给地,给丈夫,给儿子,给兵器,给国家。

一个人的存在,到底对谁重要?合成楼东头有一颗海棠树,我刚入所时,它就是寥寥一束及膝的灌木丛,而今已冠盖满芳华,今年尤其开得惊艳绝决,倾尽全力蓬勃,前几日又无怨无悔谢了一树芳华!如你,如我,如他,在这片土地上汲取养分,高了,壮了,只待为这片土地反哺蓬勃与芳华,这就是存在的重要意义。

而且这世上,这岁月,总有一些人记得你,就像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凡来尘往,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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